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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专家调研苏中战役,总结道粟裕从战术家

来源:捷克 时间:2022/9/29

21日夜11时半,丁堰、林梓战斗打响,又是一次出敌不意的攻击,进展甚快。22日上午,丁堰的国民党交警第一总队被我一师围歼大部,我第六师围攻林梓全歼守敌。东陈之敌被我五旅围攻,一部被歼,一部逃入如皋,东陈也被我攻占。

这就是丁、林之战,是苏中战役的第五个战斗。歼敌交警总队的五个大队和二十六旅的一个营,计三千余人,也从而打开了西进的门户。

这次战斗缴获极多,除大量美式冲锋枪、卡宾枪、轻机枪外,还有一批敌人用以残害根据地军民的各种刑具,单单打有USA字样的手铐就有两卡车之多。

丁堰、林梓之战,果然不出军委所料,各据点的敌人都未敢出援。追根究源,这也是敌人自作自受的结果。

丁堰之战刚刚打响时,李默庵的参谋长罗觉元,还打电话问交警总队长熊剑东情况,熊剑东说是新四军游击队搞袭击,他有盟军提供的新式武器,又有强固的工事,两小时便可解决问题。

谁知到了第二天上午,熊剑东向罗觉元哭喊求救。罗也命令四周据点,火速出动,救援丁堰、林梓,然而却没有一个据点,派出一兵一卒。

因为十天前的李堡之战,敌军损失惨重。李默庵为推卸罪责,就把保护新七旅旅长黄伯光逃命的第十九团团长解景和撤了职,并交送国防部军法处惩办,理由是“援救李堡不力,警戒搜索也很疏忽,致使部队吃亏,李堡失守。”

这样一来,国民党前线军官,人人自危,决不援救他人。如若出援,不是被我军打死,就是被当作替罪羊害死。不出援则保住了部队,也保住了自己。

战争不是军事演习,是对垒双方集力量与智慧等各种因一素于一身的生死搏斗。正当我军在丁堰、林梓歼敌,打开西进门户的时候,由宿县地区东进的敌人已占领我睢宁,正准备向我淮阴进犯。

扬州之敌第二十五师为了配合这一行动,也倾巢出动,于8月25日开始沿运河北上,攻我江都县的邵伯镇,从而使形势变得复杂而微妙了。敌人从我侧后插上一刀,怎么办呢?

粟裕着眼于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决定以刚刚从地方武装升级组成的第十纵队(三个团)及第二军分区两个团在邵伯防御,主力部队按原计划,来一个“围魏救赵”之计,即猛攻黄桥,用攻其必救的办法,来调动敌人,寻歼敌人于运动之中,以解除邵伯之围。

部署第七纵队在姜堰、海安之间发动进攻外,第一师、第六师、第五旅、特务团继续大踏步执行战略机动,向敌人封锁圈的中心挺进。这是一支奇兵,更是一着险棋。这个地区,南靠长江,东、北、西都是强敌,有许多据点连成的封锁线。封锁圈内范围很小,东西百余里,南北仅数十里。正因为如此,也就奇在这里,在这么狭小地带,我三万多人的主力插进去,大出敌之意外。.

丁堰以西,直至黄桥,虽被敌占领,但毕竟是新四军的老根据地,组织十分严密,敌人得不到真实情报,反应迟钝多失误。我军由丁堰、林梓越过通榆公路西进,敌一绥区并未意识到我军将挺进黄桥,却根据我丁、林战斗的态势进行分析,判断我攻击如皋,急令黄桥守敌第九十九旅沿如黄公路增援如皋。

8月24日,我军截获敌人这一行动的情报,即令部队加强戒备,严密注意敌情,迎上去,在如黄公路与敌九十九旅打一场预期遭遇战。

25日,敌九十九旅进至黄桥东北之分界,与我六师遭遇,当即被六师包围,展开激战。这时,敌人才发觉我主力已经西进;乃令已经南下到如皋的第一八七旅,加上第七十九旅一个团和九十九旅一个营,火速再向西南增援第九十九旅,又被我一师在分界、如皋之间的加力、谢家甸处截住,将其包围。

当夜,分界和加力两地之敌均集团固守,因为敌人实有兵力远比我原先侦察的要多得多,经一夜激战,仍未能解决战斗。如果战斗处于相持状况,战局将变得不利于我军,甚至处于极其被动的局面。

首先,粟裕兵力不足,更没有预备队,一师、六师、七纵、十纵各在四个战场激战。西面是运河的邵伯、丁沟一线,承受压力最大。其他战场若不迅速解决,邵伯一旦失守,战局将起剧变,甚至不可收拾。

在这样的紧急情况下,粟裕在冯家岱的指挥室里,彻夜未眠,综合各战场情况,立即调整部署。首先采取断敌后路,隔断敌人东西部联系,使其无法靠拢,也无法逃脱。然后,集中优势兵力,围攻敌第九十九旅,战斗于26日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当然,战斗最紧张、最激烈的,还要数在敌强攻下的邵伯战场。从8月23日起,敌军就在炮艇、飞机配合下,向我邵伯、丁沟、乔墅一线猛烈进攻。我十纵和第二军分区的部队虽然刚训练不久,弹药不足,但指战员们顽强灵活,各级动员工作做得细致深入,故士气格外旺盛。

他们依托工事和水网,英勇抗敌,而且根据水网地区正面狭窄的特点,各团采取轮番守备的战法,以近战连续反冲击和白刃格斗消灭敌人。

敌二十五师日夜不停地猛攻了四天,我军工事大部坍毁,许多部队的指战员坚持在齐腰深的积水中作战,有时一天只能吃上一顿饭,但战斗意志始终压倒敌人。尽管乔墅阵地被突破,然而主阵地却始终屹立未动。

某团六连连长卢海芳,是有名的战斗英雄,在抗战中三次负重伤,上级再三叫他改做别的工作,他坚决不答应。粟裕知道了,便找他谈话,告诉他,如果不愿意下地方,就到机关工作。

他说:“粟司令,我是苏中人,从小就知道你治军很严,又爱兵如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但连队就是我的家,战士们就是我的兄弟,我不能离开他们,乘我现在身体还行,就让我在连队再干几年吧。”

他终于感动了粟裕,又留在连队了。这次他率领全连战士,在邵伯主阵地阻击敌军,打退了敌人多次冲锋。25日上午,他腹部中弹,肠子也露出来一段,他把肠子塞了回去,用急救包顶住,扎紧皮带,继续指挥战斗。

不一会儿,一颗流弹飞来,炸断了他的双腿。营教导员和卫生员抚摸着他血淋淋的双腿,劝他上担架,下火线,去后方治疗。卢连长哭着说:“教导员,这次我肯定要残废了。能把一切献给党,我死也瞑目了,就是放心不下这个连。”

这时候,纵队政治部主任孙克骥也赶来了,卢连长紧紧握着孙克骥的手说:“孙主任,我们连可是三次获得粟司令嘉奖的连队啊!”

孙克骥说:“卢海芳同志,放心下去治伤吧,我一定在全团挑选最好的连长,来指挥你的英雄连队。”

卢连长闭上了眼,让担架员把他抬下了火线,后来因腹部严重感染和流血过多,医院里。

8月26日,久攻不下的敌二十五师,像发了疯一样,孤注一掷,全力猛攻邵伯主阵地。炮艇在运河上排成一串,大量炮弹不停地落在我阵地上。硝烟弥漫,人影模糊,火药味呛得令人窒息。

18架飞机,在天上嗷嗷乱叫,反复向我军阵孤俯冲扫射,掩护敌二十五师。三连一排副徐文秀,发现二班阵地上机枪哑了,接着火力渐渐减弱,最后枪声也愈来愈稀落,便带着三名战士上去增援。原来,全班只剩下两个人了,班长和机枪手都牺牲了。

徐文秀看到飞机一次又一次地从头顶掠过,飞得很低,简直要把树枝刮断。心想,飞机飞得这样低,机枪的火力完全可以把它打下来。他随即把一挺捷克式轻机枪对空架起来,也巧得很,飞机转了个弯后,又冲着徐文秀的阵地俯冲过来。

徐文秀眼明手快,对着俯冲的飞机扣动扳机,“咯咯咯……”一梭子弹全部打出去。倾刻间,飞机尾巴上冒起了浓浓的黑烟,摇晃着沉重的机体,向东南方栽了下去。

其他飞机,立即穿进云层,高高地向西飞去。“打得好!打得好!”阵地上顿时爆发出一片欢呼声。

被打中的是美制P51型飞机,拖着“黑尾巴”一直逃了十多里,才栽到地里,燃烧起来。在玉米田里躲避战火的农民们,看到飞机一头栽下来,还以为又要扔炸弹了,大家趴在地里不敢声张。

几个胆大的伸出头来向外观望,发现机头埋在土里,机身上烧着熊熊烈火,浓烈的汽油味弥漫在空气中,还不时发出乒乒乓乓的爆裂声。

这时,大家才明白飞机打下来了,顿时轰动起来,一齐涌了过去。负责保护农民安全的民兵,想要缴敌人的武器武装自己,冒着危险,有的提水,有的用铁锹掀土块等,奋力扑灭机身烈火,看到机航内三挺机枪已经烧坏了两挺。还有一挺,基本上是新的,还有两筐红头子弹,比一般机枪子弹长,有钢笔那样粗细。

民兵们兴奋地往外搬子弹和机枪之际,吴区长带着游击队也赶到了。民兵们便把机枪与子弹交给了吴区长,吴区长问:“抓到了敌人的驾驶员没有?”

大家一听,才想起要找开飞机的人,再到机舱内外与飞机四周查看,没有找到敌人的尸体。

“飞机从天上往下栽的时候,我看见老远有个白白的东西,在慢慢地往下掉,不知是什么玩艺儿?”

“那一定是国民党的飞行员跳伞了。”吴区长说着,立即命令游击队何队长率游击队员和部分民兵,分头向西搜索。

何队长带了两个民兵向东走,没走多远,就发现高粱地里走出了一个身穿黄制服、头戴飞行帽的家伙。他蹑手蹑脚,东张西望,手里拿着一支美式手枪。当他见到何队长等三人时,便用手枪一指:“你们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地方?”

两个民兵,正要上去动手,何队长机智地抢先跨上一步,用北方口音说:“我们是中央军组织的自卫队,这个地方靠如皋很近,上峰知道你跳了伞,立即派我们来接你。”

“那好,快送我到如皋去。”敌方飞行员居然一下子就相信了。

“是。”何队长与两个民兵,装着服从命令的样子,领着他往我军前沿指挥所跑去。

跑了一阵,何队长突然指着左面的树林说:“看,那儿有新四军!”

敌飞行员大惊,忙向左看去,这时何队长飞起一脚,把飞行员的手枪踢掉了。敌飞行员便乖乖地成了俘虏,被押送到我十纵前沿指挥所。

孙克骥亲自审问了他。他是国民党空军少尉飞机驾驶员,北平人,22岁,叫马启勋,滇西中学毕业后被编进了国民党中央航空学校,年送到美国受训,才回国不久,这是初次上阵。

这就是苏中战役中第一次打下美式飞机的全部经过,也是我军在解放战争初期,用非高射武器,打掉的第一架国民党飞机。

26日下午,一师一旅已到达作战地点,会同六师,围歼敌第九十九旅。各部队全线出击,猛冲猛打,深入穿插到敌内部,进行分割围歼,仅仅两个多小时,便全歼了敌九十九旅,旅长朱志帛等四名旅职将军全部被活捉。一旅抓了俘虏一千多名,六师抓了三千多名,共计俘敌近五千名之众。

敌九十九旅被全歼,四名将军都被活捉的消息,不胫而走,令敌全线震惊,个个心惊肉跳。

特别是进攻邵伯的敌二十五师,打了四天四夜,伤亡二千余众,仍然寸步未进,刚刚突破乔墅防线,又被共军夺了回去。他们觉得,长时间被共军粘在这里,有被共军包围而歼灭的危险,终于在26日黄昏前全线狼狈撤回扬州。

国民党军队仓皇逃命,忙中出错,其最东面的一个连,居然没有接到撤退命令,待其醒悟已为时过晚,在黄昏时被我围歼。

这便是保卫邵伯之战的经过,也是保卫苏中战役的第六次战斗。

全歼敌九十九旅和邵伯保卫战胜利结束的消息,传到司令部后,粟裕立即命令一旅,将全部俘虏交六师处理,适当补充弹药,连夜跑步东返,参加围歼敌七十九旅和一八七旅的战斗;命令六师,抽出部分主力东行,配合一师作战;命令生力军淮南第五旅,从敌后插上去,切断敌人退路,进而攻占黄桥。

已经两天两夜未合眼的粟裕,仍然每隔一小时,便要亲自打电话与一师联系一次,询问一旅到何处,何时能到达作战地点。并要求一师在一旅未到达预定地点之前,要派出小部队,不停袭扰敌军,实行局部攻击。

8月27日拂晓,一旅到达预定地点,这时我围攻加力、谢家甸之敌的部队,已达15个团。粟裕随即命令全线出击,发起总攻。

被围之敌拼命呼救,李默庵派出十几架飞机掩护他们突围,但无济于事,仅数百人分散逃出包围圈。从如皋出来接应的一个团被歼一半后,与数百逃出重围的残兵会合。

这时,从后面插上来的我淮南第五旅截住了他们。因我淮南第五旅的军装为黄色,与国民党军装差不多,只是没戴帽徽,残兵以为更强大的援兵到了,兴奋异常,一个个欢呼雀跃,还没清醒过来,全部成了俘虏。淮五旅继而进攻黄桥,驻守黄桥的敌一六。旅五个连全部缴械投降。

这就是苏中战役的第七战即加力、谢家甸战斗,打得干净利落。敌七十九旅、一八七旅的正、副少将旅长被俘,歼敌1.7万余人。这一仗反映了我军在指挥艺术和作战方法上都有了大幅度的提高。

加力、谢家甸战斗结束之后,一师领导陶勇、王集成;六师领导王必成、江渭清,七纵管文蔚、姬鹏飞,十纵谢祥军、刘培善、孙克骥等纷纷要求乘胜追击,会战如皋。

然而,粟裕命令,所有参战部队全部撤出战斗,来个乘胜休整。各部队休整三天,进行战斗小结等工作。三天后,团以上干部到关帝庙开会,进一步总结苏中战役的经验,以提高战斗力。

关于苏中战役,毛主席将其作为典型战例,论述战役部署方面应该如何集中优势兵力之外,又于8月28日亲自以军委的名义,拟写了电报稿,发给各战略区首长,介绍苏中作战“造成辉煌战果”的经验:

每战集中绝对优势兵力打敌一部,故战无不胜;士气甚高,缴获甚多,故装备优良;凭借解放区作战,故而补充便利;加上指挥正确,既灵活又勇敢,故能取得伟大胜利。

毛主席明确指出:“这一经验是很好的经验,希望各区仿照办理,并望转告所属一并注意。”

8月30日,延安总部发言人称:“我粟裕将军所部在广大兵民配合之下,保卫苏中,自7月13日至8月27日,七战七捷,前后消灭敌军七个整旅之多,俘获五万余和大量美国装备。这件事对今后的战局发展是有重大的影响。”

后来延安《解放日报》发表重要文章指出:“七战七捷的关键,在于坚决把握毛主席的战略指导原则,大踏步前进,大踏步后退,摆脱被动,争取主动,求得大量消灭进犯军的有生力量。”

并称赞“粟裕将军的历史,就是一部为民族与人民解放而艰苦奋斗的历史。今天,粟裕将军成了苏皖军民胜利的旗帜!”

世界各国的军事家,特别是专门研究粟裕军事思想的机构,始终对粟裕这一军事指挥上的杰作,抱有强烈的兴趣。

有的专家认为,这是在当时历史条件下,难得的军事艺术杰作之一。它以阵地守备与野战围歼互相协同配合为主线,包括了游击战、运动战、伏击战、遭遇战和运动防御战,战术上有长途奔袭、声东击西、围点打援,攻黄救邵,尤其突出地表现了粟裕一兵多用、连续作战的特长。

也有人把粟裕成为世界公认的杰出军事家分为两个阶段:在七战七捷之前,粟裕只能称得上战术家、优秀的高级指挥员、出色的将领,而七战七捷之后,粟裕便成了战略家和军事家了。一句话,苏中战役是粟裕军事指挥艺术成熟的表现。

粟裕自己是怎样评价苏中战役的呢?

他在晚年曾这样说:“苏中战役,是我华中野战军部分主力为执行解放战争初期作战任务,在苏中解放区局部地区进行的一次重要战役……初步完成了探索解放战争一些带规律性的东西,完成了战略侦察任务。作为研究,对苏中战役过程中一系列重大问题,仍可以探讨和争议,但苏中战役提供的一些具体经验,有的将失去它的作用了。”

粟裕严肃地、客观地、正确地评价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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