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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捷克 时间:2023/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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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二部锤炼成钢

第一章

午夜时分,最后一辆电车拖着破旧的车厢早已回库了。黑乎乎的房间里,只有墙角桌子上点着台灯,台灯射出一圈亮光。丽达低着头,就着这光圈在一本厚厚的笔记本上记日记。

5月24日

我又想记下来自己的一些印象。前面一段空白,一个半月都过去了,一个字都没有写。我哪里有写日记的时间呢?只有像现在这样的深夜,才能坐下来写。好在,我一点睡意也没有。

谢加尔同志马上要调到中央委员会去了,他真是我们的好同志!大家知道这消息后,都很难过。现在我才体会到,大家的友谊是多么深厚、多么宝贵。共青团省委书记阿基姆也来了,还有那个登记分配部部长图夫塔,他令人讨厌。谈到党史时,保尔把图夫塔驳得哑口无言,这让谢加尔高兴极了。的确,这两个月的时间没有白费。学习效果这么好,付出的心血就不可惜了。朱赫来好像要调到军区特勤部去工作。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调动。谢加尔把他的学生保尔交给了我。团中央新委派的索洛缅卡区委书记扎尔基今天也来了。

明天德米特里·杜巴瓦要带保尔来学习。杜巴瓦曾参加“工人反对派”,为此还被开除出共青团省委。辅导他学习,可真是件不容易的事。他同另一个学生奥莉加·尤列涅娃经常发生争执。两人都不示弱,我只得从中调解。

骄阳似火,烤得大地懒洋洋的,车站天桥的铁栏杆也被晒得滚烫。保尔在天桥上边的台阶上看见了丽达。走到丽达旁边,离她还有两三步距离时,保尔怀着一种少有的好奇心观察她。她穿着一件条纹衬衫,下面着蓝布短裙,肩膀上搭着一件柔软的皮夹克。保尔用这样的眼光观察他的这位朋友和老师,还是第一次。同时,他也第一次突然意识到,丽达不仅是一个美丽的女子,还是团省委的一名常委。保尔向丽达打招呼:“你还没看见我,我已看了你整整一个钟头了,该走了,火车已进站了。”

昨天,省委决定派丽达代表省委去参加一个县的团代表大会,保尔协助她的工作。他们今天必须乘车出发,这可有些不容易。车次太少,掌握全权的五人小组控制着车站。没有他们发的通行证,任何人都无权进站。保尔和丽达已走到了站台的通勤口。

挤来挤去,保尔和丽达怎么也进不了站台。保尔熟悉车站情况,就领丽达从行李房进了站台。费了好大劲儿,才算挤到了四号车厢前。照常规他们根本上不了车,但他们不上又不行。

他把丽达叫到一边,告诉了她自己的打算:他先挤进去,然后打开车窗,把她拉进去。保尔穿上皮夹克,又把手枪往夹克口袋里一插,让枪柄和枪穗故意露在外面,他毫不客气地分开旅客,走到车门跟前,一手抓住了车门把手。

保尔煞有介事,口气不容许别人对他的权力有丝毫怀疑:“我是军区特勤部的。现在开始检查车上的人是否都有五人小组发的乘车证。”那个工作人员用袖口擦掉额头上的汗珠,看了看他口袋里的手枪,无所谓地说:“好吧,检查好了,只要你能挤进去。”保尔拼命往里挤,用胳膊、肩膀,甚至拳头开路。他抓住上层的铺位,吊起身子,然后再从别人肩膀上爬过去,总算挤到了车厢中。从上面下来时,他一脚踩在一个胖女人的膝盖上,胖女人骂了起来。保尔没理睬咒骂,只是问她:“公民,您的乘车证呢?”

她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检票员恶狠狠地反问了一句:“什么?!”

“这小子是个什么玩意儿?瓦西卡,打发他滚远点!”上面的铺位上,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探出头来,扯着粗嗓子喊道。

应该就是被称之为瓦西卡的人,在保尔头顶上应着声。这小子胸脯上全是毛,又高又大,两只牛眼瞪着保尔。

旁边铺位上耷拉下来八条腿,他们显然是走南闯北,常在铁路上来往倒腾粮食的投机商,保尔没有工夫理睬他们,先把丽达接上车为大。保尔忍着没有搭理那些人的咒骂和拳脚,他咬紧嘴唇,打开车窗,丽达早就等候在车厢旁了。保尔探出身子,抓住了丽达的两只手,使劲儿把她拉了上来。当丽达一进车厢时,那伙投机商吵嚷辱骂得更欢了,丽达觉得很难为情。她只好抓住上铺把手,站在下铺边缘,连落脚地都没有。在她周围,全是充满敌意的不三不四的人。

周围的人像嗾狗似的喊叫着:“瓦西卡,再给他点厉害瞧瞧!”保尔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终于爆发了。只见他两手一撑,蹿到中铺上,挥起拳头,猛力朝一张蛮横无耻的脸上打去。那个家伙一下子就栽下去了,跌落在过道里的人们的头上。

丽达密切注视着周围,有谁再敢碰保尔的话,她就准备开枪了。上铺腾出来了,那个贼眉鼠眼的家伙也躲到隔壁铺位上去了。保尔打开车窗,跳到站台上。几分钟之后,他就跨进了铁路肃反委员会,来到他的老首长布尔梅斯捷尔的面前。

听保尔谈完情况后,布尔梅斯捷尔下令让四号车厢的全体旅客下车,检查证件。肃反人员组成的检查组在车厢里进行了一次大检查,保尔帮他们检查了整个列车。检查结束后,保尔回到丽达所在的车厢。这时,车里满是新的乘客,基本上都是出差的干部和红军战士。一捆捆的报纸已把其他地方堆满了,保尔只在车厢顶头的三号上铺找到了一个位子,他和丽达两人就挤在这个小铺位上。

火车爬行着,不一会儿,夜幕来临,敞开的车窗被遮住了,车厢里一片漆黑。丽达把头枕在旅行袋上打起了盹,保尔坐在铺边抽烟。从车窗吹进来凉爽的夜风,车身突然一震,惊醒了丽达。她看见保尔的烟头在黑暗里发光。

她开玩笑说:“保尔同志!请您扔掉那套资产阶级的繁文缛节吧,躺下来休息休息会儿。”保尔在她身边躺了下来,舒服地伸直了那两条早已发麻的腿。她坦然地用胳膊抱住了他,保尔感到她的头发挨着了他的脸。在保尔看来,丽达神圣不可侵犯。她是他政治上的指导者,他的战友和同志。不过,她毕竟还是一个女人,她的拥抱让保尔心潮澎湃。他感觉到她那均匀的呼吸,心想:她的嘴唇应该就在很近的地方。他有要找到她嘴唇的强烈冲动,但他还是克制住了。

保尔很快入睡了,直到第二天早晨,汽笛的吼声才吵醒了他。

最近,丽达都是很晚才回到房间。笔记本不常打开,上面只有几则日记,也都很简短。

8月11日

在省代表会议结束后,阿基姆、米海拉和其他一些同志都去参加全乌克兰代表会议去了。日常事务工作全部就是我的活了。杜巴瓦和保尔两人都收到了列席团省委会议的证件。杜巴瓦从到佩乔拉区担任团委书记以后,他工作很忙,晚上就不再来学习了。倒是保尔还想继续学习,有时我没有工夫,有时他又在外地出差。铁路上的情况日益紧张,他们那里自然也就经常处于动员状态。扎尔基昨天到我这里来了,对我们从他那里调走了一些人,他很不满意。他说他也非常需要这些人。

8月23日

我今天从走廊走过时,潘克拉托夫、保尔,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三人站在行政处门口。我往前走,听见保尔正讲着:“那边的几个家伙,枪毙了也不觉得可惜。他们说什么‘你们无权干涉我们的事务。这里的事自有铁路林业委员会做主,用不着什么共青团来管。’瞧他们那副嘴脸……这帮寄生虫可真是找到了藏身的地方!……”

接下来,就是一句不堪入耳的骂人话。潘克拉托夫一看见我,捅了保尔一下。他回过头来,见是我,脸都白了。保尔连忙走开了,没敢再看我。这回他大概会很长时间不到我这里来了,因为他知道,我是不能原谅骂人的。

8月27日

今天常委会进行了内部会谈。情况越来越复杂。因为不允许,我还不能把全部情况都记下来。阿基姆从县里回来了,心情挺不好。运粮专车昨天在捷捷列夫站附近,又被人弄出轨了。我得索性不写日记了,反正也总是那么零碎的。我正等保尔来学习,今天我还见过他,他和扎尔基他们五个人正在组织一个公社。

一天中午,在铁路工厂,保尔接到丽达打来的电话。她说今天晚上有空,让保尔去继续学习巴黎公社失败的原因。

当保尔走到大学环路那栋房子门口时,抬头望了一眼,丽达的窗子有灯光。顺着楼梯跑上去,保尔用拳头捶了一下房门,没等里面应声,他就径自走了进去。

丽达的床,男同志一般连坐的资格都没有,这会儿一个穿军装的男人却躺在上面,手枪、行军背包和缀着红星的军帽放在桌上。坐在他身旁的丽达,紧紧地拥抱着他。他们兴高采烈地谈着话……满脸笑意的丽达,面对保尔转过脸来。

那个军人轻轻推开丽达,站了起来。丽达一面跟保尔打招呼,一面说:“我来介绍一下,这是……”

“达维德·乌斯季诺维奇。”没等丽达介绍,军人大大方方地报出了姓名,同时伸手紧握住了保尔的手。

保尔态度很冷淡。犹如燧石的火星,一种莫名的妒意在他的眼里闪了一下。他还看见,在达维德的袖子上有一个由四个方形组成的军衔标志。丽达正想说点什么,保尔拦住了:“我是来告诉你一声,你别等我了,今天我要上码头去卸木柴,恰巧你这儿又有客人。同志们在等着呢,我走啦。”

保尔在突然间闯进来,又在突然间消失在门外了。脚步声迅速地在楼梯上回响着,在下面大门砰的一声关上后,就什么响动也没有了。

靠着天桥的栏杆,保尔出神地望着道岔上各色信号灯的闪光。他眯起眼,讥讽地责问自己:“真不明白,保尔同志,为什么一发现丽达有丈夫您就那样痛苦?难道她什么时候说过,她没丈夫吗?好吧,即使她说过,那又能怎么样呢?为什么您竟然这样难过呢?您不是一向认为,亲爱的同志,你们之间没有任何别的东西吗?除了志同道合之外,您怎么就忽略了这一点呢?再说了,万一要不是她的丈夫呢?达维德·乌斯季诺维奇,通过姓名,他有可能是她哥哥,也有可能是她叔叔……要真是这样的话,你岂不是太荒唐了吗?无缘无故就给人难堪。你不比任何笨蛋强,你也是一个糊涂虫。他究竟是不是她的哥哥,打听便知。倘若真是她哥哥或叔叔,你哪有脸见她,跟她说话啊?往后你再也甭想上她那儿去了!”

在索洛缅卡,扎尔基、保尔、快活的淡黄头发捷克人克拉维切克、机车库共青团书记尼古拉·奥库涅夫和铁路局肃反委员会委员斯乔帕·阿尔秋欣,他们五人组织了一个小小的公社。保尔刚回来,电话就响了,扎尔基伸手接电话,同时向保尔招着手。

“乌斯季诺维奇同志找你。”说着,他把听筒交给了保尔。

“我还以为你不在呢。今天晚上我凑巧没事,你来吧。我哥哥路过这儿,我们两年没见面了,顺便来看看我。”当真是她哥哥!

保尔没注意听她又说了些什么。那晚发生的事和他在桥上做出的决定,一起涌上了心头。他决定了,今天应该去她那里,放火烧掉他们之间的桥梁。爱情会给人带来许多烦恼和痛苦。更何况,难道现在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吗?

“怎么啦?你听见我说的话吗?”丽达在电话里问道。

“我听着呢。开完常委会我就去。”

到丽达家时,保尔盯着她眼睛,手抓住桌子的沿儿,对丽达说:“我往后大概不再到你这儿来了。你自己也知道,咱们现在有多紧张,时间越来越不够用了。很可惜,学习的事只好等以后再说了……”

他觉得最后那句话还不够果断。他坚定地补充道:“我早就想告诉你,我不大明白你讲的东西。我跟谢加尔学习时,什么都记得住。现在每次在你这儿学完,我还得去找托卡列夫补课。我有点不开窍,你还是另找悟性好的学生吧。”

他转过脸,避开了她的目光。为了不再回头,保尔固执地补充了一句:“咱们就别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了。”他站起来,用脚小心翼翼地挪开椅子,低头看了看,她低垂着头,脸在灯光下变得更苍白了。戴上帽子后,他说:“再见了,就这样吧,丽达同志!这么多天没跟你说明,实在抱歉。我要是早说就好了。这是我的过错。”

她勉强说着:“我不怪你,保尔。既然我过去做的不合你意,没能使你了解我,那么发生这种情况,就该怨我自己。”保尔突然对她生疏了,这让她惊愕不已,她把手机械地伸给他。保尔两只脚像灌满了铅一样沉重地迈出了她的房间,然后悄悄掩了门。

破烂的车厢和灭了火的机车堆积在铁路的死岔线上。木柴场空荡荡一片,只有锯末被风卷着到处飞舞。

像凶猛猞猁的奥尔利克匪帮经常在城的周围,在丛林和峡谷里出没。生活一如既往,但一场风暴正在这座城市里酝酿着。不少人知道这场风暴即将来临。他们在乡下人常穿的长袍下面笨拙地藏步枪,从各地潜入这座城市。全城只有五个布尔什维克掌握了敌人的全部准备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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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军区特勤部,水兵朱赫来已一连六夜没合眼了,他是五名掌握全部情况的布尔什维克中的一个。在殊死的搏斗中,要想克敌制胜,冷静的头脑和铁的手腕都是必需的。决定性的时刻,越来越近了。

掌握敌情的布尔什维克决定抢先一步。敌人明天夜里动手。我们,就在今夜行动。

晚上,一列装甲车没拉汽笛就悄悄开出了车库,车库随后又悄悄关上了大门。密码电报急速地传递着。收到电报的地方,共和国的保卫者们立即行动起来,连夜捣毁匪巢,顾不上睡觉。

扎尔基接听电话,阿基姆打来的:“各支部的会议都布置好了吗?是吗?那好,木柴问题比原来想的还要糟糕,你马上跟区党委书记来开会。来了,咱们再谈。”

登上二楼,他们就明白了:绝不是为了木柴的事。一挺马克沁机枪架在办公室主任的桌子上,特勤部队的几个机枪手围绕它忙碌着。走廊上本市的党团员积极分子都默不作声地站着岗。省委书记办公室的门紧闭,省党委常委紧急会议很快就得结束了。

两部军用电话机的电线经过气窗,连接到室外。

白色的高围墙里面,树林中间,坐落着从前的武备学堂的楼房,现已成为红军第五步兵军官学校了。夜深了,但那扇大铁门依旧敞开着,楼上没灯光。听到简短的通知后,参加支部会议的人就直接到这来了。路上大家都不说话,有的一个人单独走,有的两个一起走,最多不超过三个人。在每个人的衣袋里都有印着“共产党”或“乌克兰共产主义青年团”字样的证件。因为只有出示了这样的证件,才被允许走进那扇铁门。

已经有很多人在大厅里了。这里灯光明亮,四周都用帆布帐幕遮挡着。有战斗经验的人,进校门之际就能感到气氛有点异样。军校学员整队时一声不响,口令像耳语,机枪还是用手抱出来的。从外面看不见楼里有一点光亮。这里的一切简直太静了!

大厅里喧哗一片。米海拉·什科连科在椅子里喊道:“第一中队在这儿集合!同志们,快一点,快一点!”

大厅里站满了人,还排着队。省委书记登上教练机枪的平台,举起手,说:“同志们,召集你们到这里来,是为了完成一项艰巨而光荣的任务。在这个城市,以及在全乌克兰的其他城市,将在明天夜里发生反革命暴乱。许多反动军官都已潜伏进来了;周围也集结了好几股土匪;有些阴谋分子甚至还混进了我们的装甲车营当上了驾驶员。肃反委员会察觉了他们的阴谋,所以现在我们要武装起整个党团组织。第一和第二共产主义大队配合肃反工作人员和军校学员,跟着队伍一起行动。同志们,军校的队伍已经出发了,现在轮到你们出发了。十五分钟的时间,赶紧领取武器,整理队伍。这次行动由朱赫来同志统一指挥。我认为没有必要再解释什么了,我们应该先发制人,把明天的暴乱遏止在今晚。”

一刻钟后,全副武装的队伍已经在校园里集合好了。

朱赫来用眼睛扫视了一遍肃立的行列。两个扎皮带的人并肩站在队列前,其中一个彪形大汉是大队长梅尼亚伊洛,乌拉尔的铸工;另一个是政委阿基姆。队伍前两步站着的两个人,是中队长什科连科和指导员乌斯季诺维奇。在他们的后面,则是三百名战士组成的、悄无声息的共产主义大队的行列。

朱赫来发出命令后,三百人行进在空荡荡的街道上。队伍在荒凉街对面的利沃夫大街停了下来,就在这里开始行动,他们一声不响的包围了整个地段。阴谋分子的司令部最先遭到打击,第一批俘虏和缴获的文件,也马上送到了特勤部。

荒凉街上有条胡同,一个姓秋贝特的人住在胡同11号。在这次阴谋中,他扮演了一个不小的角色,在他那藏有预定在波多拉区行动的军官团名单。卫戍司令扬·利特克亲自来逮捕这个家伙,但在这所房子里没有找到。据邻居说,他今天一直没有回来。经过搜查,除一箱手榴弹外,在他那还找到了一些名单和地址。老利特克下令埋伏好,自己在桌旁翻看起搜到的材料来。

花园里的哨兵是一个年轻学员,他负责监视那堵高墙,四周黑洞洞的,灌木丛似乎在动弹。他用刺刀向四周探了探,什么也没发现。再次看了看墙头,他离开了散发着霉味的墙角,在窗前停住了脚步,他看见老利特克正匆忙收拾文件,准备离开那里。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墙头上,窗外的哨兵和屋子里的老利特克都看见了。人影从墙头敏捷地攀到树上,溜到了地面,悄悄接近哨兵,一扬手,哨兵脖子里刺进了一把海军短剑,只有剑柄露在外面。花园里一声枪响,六个人飞速跑向这所房子。他们发现,窗户玻璃已被打得粉碎,但文件没被抢走。利特克坐在靠椅上,头贴着桌子,满脸鲜血。他已经死了。

密集的枪声在修道院旁边响起。凶手跳到街上,拼命向卢基扬诺夫广场跑去,同时不断向后开枪。一颗子弹追上了他,他并没逃脱。通夜展开了挨户搜查,没报户口、证件可疑、藏有武器的几百个人被押到肃反委员会,由审查委员会进行甄审。在这一夜里,瓦西里神甫和他的两个女儿、他们的全部同伙都在舍佩托夫卡被逮捕了,遗憾的是,索洛缅卡大队损失了五个人。

一场风暴平息了。然而,这个城市又面临新的威胁——铁路运输眼看就要瘫痪,接踵而至的就是饥饿和寒冷。

现在,一切都取决于粮食和木柴。

第二章

十几个人在屋子里吸烟,朱赫来在思考的同时,取下了烟斗。天花板上的毛玻璃灯罩下面,灰色的烟雾宛如浮云,在省委书记座椅的上方缭绕。托卡列夫坐在省委书记旁边,他气愤地捻着小胡子,偶尔斜眼瞅着那个秃顶的矮个子。

省党委会议已经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此刻,秃头,即铁路林业委员会的主席,正一边敏捷地翻动文件,一边滔滔不绝:“……正因为有了以上这些客观的原因,才没有办法实现省委和铁路管理局的决议。即使再过一个月,我们铁路林业委员会可以提供的木柴也不会超过四百立方米。完成十八万立方米的任务,那简直是……”秃头挑选了这个词,“乌托邦!”说完,一撇小嘴巴,神情抱屈。

接着是一阵仿佛持续了很久的沉默。

托卡列夫用他低沉的喉音打破了沉默:“这有什么好磨嘴皮子的?你是说,铁路林业委员会过去没有木柴,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是这意思吗?”

秃头无奈地耸了耸肩:“木柴我们早就准备好了,很抱歉,只是没法往外运……”

杰涅科的声音在角落里响起:“您采取了什么措施运送木柴呢?那些搞鬼的专家,被抓已有好些日子了。”

秃头转身对着杰涅科说:“我已向铁路管理局打了三次报告,说没运输工具就不能……”

托卡列夫打断了他的话:“我们早就听说这了。”话后,他轻蔑地哼了一声,还狠狠地瞪了秃头一眼,“拿我们当傻瓜啊?”这一来问,秃头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阿基姆问:“您知道他们在离铁路很远的地方伐木吧?”

“这我倒听说过,不过,这都是发生在别人辖区的不正常现象,我不能向上级报告。”

工会理事会主席也向秃头提出问题:“您手下有多少工作人员?”

“大约两百人。”

托卡列夫使劲儿啐了一口,冒火了:“两百人一年只砍一立方米!”

工会理事会主席追问:“你们全体人员都是领的头等口粮,我们让工人把口粮节约下来给你们,你看你们,究竟干了些什么呢?你们把我们拨给工人的那两车皮面粉弄到哪儿去了?”

四面八方尖锐的问题都抛给了秃头,可这家伙根本不正面回答问题,他又心虚,又紧张,一味支吾搪塞,滑得像条泥鳅,两只眼睛东张西望着。现在他只希望赶快离开这里,好赶快回家,丰盛的晚餐已准备好,他风韵犹存的妻子正等回去吃晚饭呢。

朱赫来一面注意听秃头如何作答,一面在笔记本上写着:“应当对这个人做深入审查,我认为,他不是工作能力低。我已掌握了他的一些材料……和他多谈,是浪费时间。让他滚,咱们干正事。”

读完接到的纸条,省委书记向朱赫来点了点头。

朱赫来起身到外屋去打电话。回来时,他听到省委书记正念到决议结尾:“……鉴于铁路林业委员会负责人公然消极怠工,现决定撤销职务,并交侦查机关审理。”

听完决议后,秃头差不多完全放心了。他自己心里清楚,因为他原以为不会这么便宜了他。往皮包里收拾文件时,他自己找台阶下:“也好,你们有权不信任我。反正我是一个非党专家,但我问心无愧。非要说我有什么工作没有做到的话,我只是力不从心了。”

那个“外人”离开后,十三个人全把脑袋紧紧地凑到省委书记办公室里的大桌子上面来了。

朱赫来手指按着摊开的地图,招呼大家:“你们看……这是博亚尔卡站,伐木场离车站七公里,那里堆积着二十一万立方米的木柴。干了八个月的劳动大军付出了巨大的劳动,但是铁路和城市还是得不到燃料。从六俄里以外的地方运木柴到车站来,这就需要五千辆大车,至少得整整运一个月,每天还要跑两趟。最近的村庄则在十五俄里外,而奥尔利克匪帮就在这一带活动……这是什么意思,你们现在该明白了吧?……再看,按照我们的计划,伐木应从这儿开始,然后向车站方向推进,可他们却反而往森林里引伐木队。他们以为如意算盘打得滴水不漏:这样一来,咱们就没法把伐倒的木头运到铁路沿线了。也确实如此,咱们连一百辆大车也没法弄到啊。他们这一招跟搞暴动在实质上没有区别。这帮祸害人的家伙!”

对于日益逼近的威胁,朱赫来虽没明说,但是在座的十三个人都十分清楚。朱赫来紧握着的拳头,沉重地落在涂了蜡的地图上。冬天已在大门口了,医院、学校、机关和几十万居民,都只能在严寒中任凭摆布。车站上的人多得像一窝蚂蚁,但火车也只能每周才开一次。

大家都陷入了沉思。朱赫来松开拳头,沙哑着嗓子说:“同志们,现在还有一条唯一的出路,就是在三个月内,从车站到伐木场修一条全长是七公里的轻便铁路,争取一个半月内,就把铁路修到伐木场边缘。这件事我研究了一个星期。要完成这项工程,就得需要三百五十个工人和两个工程师。共青团员们在普夏—沃季察那儿的仓库里,找到了现成的铁轨和七个火车头,战前就曾想从那儿铺一条轻便铁路到城里来。不过,当地只有一所破房子,过去是林业学校。工人们在博亚尔卡没地方住,我们只好分批派去工人,时间长了,工人也受不了,所以要两个星期轮换一次。阿基姆,咱们调共青团员上去,你看怎么样?”

没等回答,朱赫来接着说:“任务十分艰巨,共青团要派出所有能派出的人,索洛缅卡区的团员和城里的一部分团员应首当其冲。要跟同志们讲清楚,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拯救全城和铁路,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铁路局长怀疑地摇摇头:“在这荒凉的地方铺七公里长的铁路,又赶上现在是雨水多的秋天,眼看就要上冻。这么干不见得有什么好结果吧?”

朱赫来没回头不客气地说:“瓦西里耶维,你要是早把工作管好,就没这事。铁路支线是一定要建成的。人总不能等着冻死。”

修铁路的工作开始了。丽达的日记也开始了:

组织人力去修轻便铁路的动员工作已经进行两天多了。索洛缅卡区的团组织都派去了。团省委委员去了三个人——杜巴瓦、潘克拉托夫和保尔,这三个人是朱赫来同志亲自选的。由此可见这工程何等重要。我和阿基姆曾去他那里商量了好久。他说,这项工程艰苦,万一失败,就要大难临头。后天,一列专车将会送工人到工地去。

昨天召开了去工地的党团员会议,托卡列夫做了精彩的演说。领导这项工程的重任,就落在了这位老人身上,我觉得真是太恰当了!要去的总共四百人,其中党员二十名,工程师和技术员各一名,共青团员一百名。

扎尔基和保尔今天到交通专科学校去动员学生。要不是图夫塔吹毛求疵,挑起事端,我还真不知道他就是谢廖沙常常谈起的那个保尔。图夫塔因为挟嫌泄私愤,在常委会上受到了申斥处分。可他也没有完全放弃对保尔的指责。事情正是发生在积极分子会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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