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上半叶,波希米亚人口从年的万增长到年的万,尽管在19世纪30年代早期爆发了一次严重的霍乱以及在-年和年又有两次较小规模的复发。那时,在波希米亚说捷克语者的比例大约在60%,而在摩拉维亚是70%,不过口音略有不同。在奥属西里西亚,由于日耳曼裔和波兰人的大量存在,说捷克语者只占人口的20%。
浪漫民族主义和19世纪的自由主义为年之后的下一阶段民族觉醒提供了动力,尽管审查制度作为警察以及波希米亚和摩拉维亚一西里西亚的行省的一项功能,依旧是一个主要的障碍。借鉴了赫尔德费希特及其他浪漫民族主义哲学家之后,捷克爱国者把他们的演变看做是从绵延数世纪的反抗外国压迫一一尤其是对于日耳曼人的自由斗争角度上的“历史性民族”。在许多民族主义者的观点中,斯粒夫人被描绘为一个民主和爱好和平的民族,与霸道的日耳曼人相反,他们对捷克人的侵略培育了后者的民族和文化自卑感。此类场景可以在(名望之女》(Slavydera,年)中被发现,这是斯洛伐克新教作家扬科拉尔极具影响力的诗作,他用捷克语民歌和作品集来推动捷克民族复兴。然而,与赫尔德和其他人把“民族”等同于语言、文化和血统相反、法国大革命曾定义“民族”为人民,或者具有天赋人权和参与政治过程的愿望的公民。对于许多捷克爱国者来说,文化和身份的重新觉醒与合法自由、政治代表以及波希米亚王国历史权利恢复等自由主义目标是一致的。当捷克人寻求转变他们作为没有国家的民族的状态时,民族意识变得直接与民族权利相关联。
浪漫民族主义在波希米亚的主要支持者之一是语言学家及教师约瑟夫荣格曼,他于年成为布拉格大学的校长。荣格曼对捷克语言的兴趣根源于他的爱国主义和创建一种不仅仅是商铺和乡间的方言的捷克语言的愿望。他相信,只有在他或她把捷克语言作为首要的交流形式来讲的时候,一个人才真正是捷克人。荣格曼因此着手发展捷克语成为一门适合艺术家、作家和科学家的语言,一开始是通过把诸如歌德、席勒和弥尔顿(《失乐园》)等外国作家和学者的作品翻译为捷克语。在19世纪20年代前期,荣格曼出版了捷克语读物《文学(诗论附有关于文体的短评的范文集)》(Slovesnost)和第一本捷克文学当代史,此后一直到19世纪30年代未致力于完成五卷本捷德词典的工作。
与摩拉维亚新教历史学家弗兰蒂舍克帕拉茨基及其他人一起,荣格曼成立了多个科学和学术社团,其中的一个在年承办了文学组织“捷克之母”(Maticeceska)的创建,该组织出版了荣格曼的词典。19世纪前几十年见证了对作为捷克民族英雄的扬·胡斯和胡斯信徒以及诸如夸美纽斯的《世界的迷宫》等在白山之后曾被查禁作品的兴趣的复活。在他的多卷本《捷克民族史》中,帕拉茨基从斯拉夫人在与扩张主义的德意志人的法律和文化的长期斗争中的浪漫化视野着手,阐述了波希米亚和摩拉维亚的历史。在帕拉茨基对捷克历史的论释中,正如胡斯信徒及其他人所表现出来的,具有民主意识的斯拉夫人曾经投身于反抗德意志封建主义的武装斗争,抑或是选择合作的途径,作为保留他们的斯拉夫文化身份的手段。这部作品的前三卷于-年由“捷克之母”用德语出版,而第一卷捷克语本出现在年3月。
到19世纪20年代,与民族运动有关联的组织开始出现在波希米亚和摩拉维亚各地的城镇中。女性的参与曾经由于受教育的程度而受到限制,现在她们可以参加以文化活动、爱国歌曲和其他民族自豪感的公众展示来歌颂捷克民族主义的团体。19世纪三四十年代,社会和政治团体的数量持续增长,它们推动捷克文学和音乐并且引领有组织的访问成员前往具有历史意义的场所。作家博热娜内姆措娃由于她对民间传说的搜集和她为人们深爱的小说《祖母》(Babicka,年),还有与其他主要捷克爱国者合作的作品被认为是民族复兴的女创始人。
年2月,歌词作者约瑟夫卡耶坦蒂尔组织了一次舞会,庆祝布拉格首座捷克剧院的开张,而当门票、节目单和其他文件都用捷克语印刷之时,这个活动赢得了巨大的反响。蒂尔早就因为他的歌剧《菲德洛娃奇卡》(Fidlovacka)获得了个人声誉,该剧于年年末首演,其中包括了歌曲《家在何处?》(Kdedomomuj),后来被采纳为捷克国歌。
19世纪30年代末,波希米亚各政治集团获得维也纳的许可,任命帕拉茨基作为他们的史官,并且在年邀请这位学者支持一次有关白山之后的政治集团构成的演讲计划。帕拉茨基对最近的几位哈布斯堡统治者公开表示不满,而他把胡斯信徒当做捷克民族英雄的热情推崇,丝毫没有拉近他与奥地利当局的关系。帕拉茨基有关政治集团固有权利的演讲充当了特定政治背景下的暗示,那些自从哈布斯堡王朝的集权化措施之后就已消失的东西实际上已经废止了地方议会的政治权力。年2月,政治集团发起了一次对他们权利的正式要求,不过随后被维也纳的帝国政府拒绝。由帕拉茨基担任顾问的波希米亚议会在5月以《捷克政治集团固有权利的合法延续性的扣减》一文进行回击,并将文件提交给斐迪南一世(-年在位)。在8月的会议中,各政治集团通过拒绝接受政府的税务提案发起进一步的挑战,不过他们的行动未能阻止所需税赋的征集。
从这个世纪开始之初到年革命的开端,捷克人在发展与波希米亚贵族阶层的乡土爱国主义以及文化和政治领域中的日耳曼自由主义的日耳曼波希米亚意识形态都不尽相同的民族意识上取得了很大的进步。历史学家和其他学者根据与其他斯拉夫民族的关系来定义捷克民族,进而导致许多人接受泛斯拉夫主义或者推崇奥地利斯拉夫主义,后者是认为奥地利帝国的斯拉夫民族之间的合作会使所有的斯拉夫人达成他们目标的一种信仰。对于捷克人来说,这意味着在帝国之内更大的自治和历史性权利,以及波希米亚王权国土之内的日耳曼裔和捷克人之间的平等。
转载请注明:http://www.0431gb208.com/sjszyzl/204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