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杰,90后山西人,初中没读完就出来工作了。我做过工人,催过债,从北方闯到南方,最终成了一名厨师。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走出国门,去了土耳其,教当地人包饺子。此后,我的脚步停不下来,先后去过柬埔寨、迪拜、马来西亚和捷克。我的收入也从仅能解决温饱到如今的月入过万。
生活虽难,但我相信努力总有回报。这一路走来,我收获的不仅仅是金钱,还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
成长在困境中
年,我出生在山西运城,家里有一个比我大三岁的哥哥。从小,家庭条件并不好。一家四口挤在一间小房子里,家里没有电灯,只能点煤油灯。冬天靠烤炉取暖,围着火炉烤馒头片是童年最难忘的回忆。
妈妈勤劳要强,既操持家务又带我们兄弟俩,对我们要求很严格,教我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所以我从小就很独立。她最大的烦恼是经常喝醉的爸爸,妈妈因此跑回娘家几次,甚至想和爸爸离婚。每次他们争吵,我都会特别害怕,有时忍不住想离家出走。
我上学期间并不喜欢读书,小学还留了两级。爸妈看我对读书实在不感兴趣,最终也不强求我继续上学。初一上了一学期后,我就出来工作了。
初入社会的艰辛
15岁时,我离开学校,进入社会。那时很多同龄人还在学校里和同学打闹,而我已经开始尝到生活的艰辛。为了生计,我尝试了很多工作,走过很多弯路。
我做过电焊工、流水线工人、信用卡催债员,还去深圳的富士康打过工。那几年,我走南闯北,辗转全国各地,但却没挣到多少钱。
你若问我当时的感受,我只能说,自己选的路硬着头皮也要走下去。有时候晚上睡不着,我会想,自己到底要什么?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我心底还是有渴望的,渴望过上更好的生活,渴望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走上厨师之路
几年后,我终于迎来人生第一个转机。通过朋友介绍,我来到北京一家餐馆,开始学厨之路。在这里,我遇见了改变我生活的贵人——我的师傅。他手把手教我,从配菜到独立撑起后厨。
有一天,他跟我讲起他曾经的出国经历。这是我第一次听人说起出国这件事,也第一次意识到靠烧菜也能出国,而且收入比国内高。听了师傅的故事,我立刻有了精神,决心好好学做菜。
一年后,我重新背起行李,奔跑于全国各地。因为只在一个餐馆,厨艺水平会受限,我需要全面学习各种菜系。我学过川菜,也特意去广州学过湘菜。那时没有朋友,也没有人脉,只能蹲在厨师群里寻找机会。
我的主要目标是提升厨艺,所以只要有机会,我就去尝试。慢慢地,我从配菜做到了上灶。对于我来说,能够全国各地走走看看,顺便打工,也算是另一种收获。只是那时年轻,不太懂事,左手挣钱右手花,没存下多少钱。
出国的契机
年,我21岁,出国的机会来了。我去的第一个国家是土耳其。当时带我的师傅在国外有朋友,得知当地需要两个会包饺子的中国人,过去教外国人包饺子,他就推荐了我。
第一次出国,我既兴奋又好奇,想象着国外什么样,有没有中国好?他们会不会觉得包饺子很难?来到土耳其后,我没顾得上看这个国家,就开始工作了。对于当地人来说,中国的饺子皮偏厚。他们虽然学会了方法,但成品还未达到预期效果。任务完成后,餐厅老板给我们买了回程机票。
这次短暂的出国经历,让我下定决心,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出去看看。
辗转各国的经历
接下来,我通过朋友和各种工作群,继续寻找出国机会。年,我找到了去柬埔寨打工的机会。柬埔寨是个热带国家,到了六七月份,天气又热又潮湿,尤其是7月份,几乎天天下雨。我去的餐馆厨房非常小,主要工作是川菜配菜,每天被呛得眼泪直流。加上潮湿闷热的环境,我鼻炎发作,最后实在受不了,就回国了。
出国工作一旦开始,仿佛停不下来。虽然中途我在国内餐馆也不断工作,但始终没有放弃出国的念头。出国除了收入高,我也喜欢通过这种方式边赚钱边开阔眼界。
年10月,我来到迪拜。都说迪拜处处是黄金,但事实上,赚钱还是需要一技之长。星级餐厅的厨师都是特意从国外聘请的,普通厨师只能去一般餐厅。我刚去的时候,一个月收入人民币元左右,每天工作10个小时。老板觉得我做得可以,就说给我涨工资,但一年半后,我一分钱没涨,于是辞职了。
很快,我找到第二家餐厅,工作时间9.5个小时,每月休息2天,工资大概每月元左右。正当一切慢慢进入正轨时,发生了一件让我遗憾至今的事情。年底,新冠疫情爆发,一天家人打来电话,说爸爸病重。我很想回去,但因疫情原因,出入境管控严。年11月,爸爸去世了,我也没能赶回去。
没能见到爸爸最后一面,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对每个国外打工的人来说,和亲人别离也是不得不面对的痛苦。
时间慢慢治愈了我,我在迪拜待了快三年。生活虽有华人超市解决问题,但必须了解当地文化,否则会惹麻烦。比如不能盯着本地姑娘看,否则可能会坐牢。迪拜对闯红灯管理非常严格,最高罚款能达上万元。
马来西亚的幸福时光
在迪拜工作时,通过朋友我认识了在瑞典开餐馆的华人老板。他向我介绍了瑞典的福利,联想到我目前的收入和工作福利不如意,便决定离职。但我没找到去瑞典的机会,只好先去了马来西亚。
那段日子是我出国打工生涯中很开心的一段时光,因为我遇到了爱情,也遇到许多好心人。马来西亚的生活习惯、文化思想接近福建广东一带,很多华人的祖先是从那边过去的,所以沟通没有太大问题。
我工作的地方在怡保,华人很多,是各族裔中最多的。怡保还出过很多明星,比如杨紫琼、巫启贤、光良等。一年四季温差不大,消费不高,是出国打工的好选择。
上班后,老板和老板娘让我展示厨艺,还请华人朋友来品尝。大家对我的厨艺很满意。第二天,老板问我:“阿杰,你有没有女朋友?”我有点懵,只好实话实说,没有。老板当即表示要给我介绍一个,就是昨天来吃饭的朋友的女儿。
就这样,小琪成了我的女朋友。她比我小一岁,皮肤白皙,眼睛大大,笑起来很温柔。有了她的陪伴,日子过得好多了。我们一起出去游玩、看电影、吃饭,发了工资后,我也会给她买点小礼物。她的家人也很支持我们,不介意我的物质条件。
爱情的结束与新的起点
虽然我和小琪相互喜欢,但我们对工作的看法不太一样。我喜欢靠自己的双手努力打拼,也希望有人能和我一起并肩前进。但他们家更愿意让女孩待在家里,不去工作,怕吃苦,也怕外面危险。慢慢的,我们的分歧越来越大,最终这段恋情走向了结束。
分手后,我有些难过,准备回国。因为疫情,我很久
没回国,非常想念家人。但就在准备回国时,护照出现问题,需要办理签证转移。我一下子傻眼了,没有签证怎么回国?我想找小琪帮忙,但她很忙,于是联系了她妈妈。她们一家热心帮助我,最终顺利办理了签证转移,得以回国。
在捷克的新生活
回国后,我通过求职网站得知捷克有工作机会,便主动联系对方。因为有多国工作经历,很顺利拿到了这次机会,终于圆了欧洲梦。我工作的地方在一个叫博雷斯拉夫的小镇,位于捷克首都布拉格北部。
一到捷克,我就碰到了麻烦。这里华人很少,语言成了最大问题。尽管我学了点简单的英语,但交流还是有困难。办电话卡时,我借助手机翻译软件和对方沟通,但机器总归是机器,很快我们便鸡同鸭讲。
在捷克,我和小琪一家依然保持联系。我想找小琪帮忙,但她忙,于是联系她妈妈。经过远程电话沟通,终于把电话卡办好了。
虽然语言不通,但好在厨艺精湛,得到了老板和客人的喜爱,这也是我最大的底气。我工作的餐厅是一家中西结合的餐厅,需要根据客人的口味对中国菜稍做改良。现在我每天工作12小时,中间不休息,每月有4天假,收入大概人民币元。
对未来的展望
在捷克的生活让我体会到世界的精彩,也让我更加坚定了继续探索的决心。4月1日是复活节后的第一天,我和同事一起来到布拉格游玩。布拉格有许多特别的建筑,充满欧洲古韵,是欧洲最美丽的城市之一。
这么多年在国外的打工经历,有辛苦也有收获,有孤独也有感动。有时候迷茫,有时候后悔,有时候又充满希望。对于想出国打工的人,我建议先定好目标,不要盲目出去,可以先了解薪资待遇和当地习惯,再做决定。
国外打工,可能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一切从零开始,需要适应新环境、新同事,很多事情都要靠自己。打工多年,我从每月仅够吃饭,到现在月入过万,中间经历了失望、迷茫、痛苦、孤独……
未来还有很多不确定,但捷克不是终点,或许我会再回马来西亚,开一家属于自己的中餐厅,也可能会去瑞典或其他国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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